“爷爷！你怎么了！”
我看爷爷的身子站不稳了，赶紧上前扶住他。
“没事……一点副作用……”
爷爷摆了摆手，不想让我担心，可是都吐血了，怎么可能是没事。
“爷爷，你刚才到底用了什么法术啊！”
这条血线是怎么回事？为什么爷爷又会吐血啊！
“老头……你好大的胆子……”
这边我还没弄你明白，那边的狐仙大人阴着脸，声音因为生气而颤抖。
我看她身边已经出现了蓝火，是要对爷爷动手？
“狐仙大人！您这是要做什么？！”
我将自己的身体挡在爷爷身前，不能让爷爷被狐仙大人伤到，而且在那之前我得问出原因。
“小宇……行了。”
“爷爷！”
爷爷拽着我的衣服，不让我出头，但是我不能让开。我从小被爷爷保护，这次爷爷身体虚弱，就该轮到我保护他了。
“狐仙大人，爷爷如果做了什么对不起您的事，您就来找我吧！”
“哼哼，找你？”
狐仙大人冷笑了一声。
“找你？”
“……”
狐仙大人突然跳过来，照着我的腹部，狠狠地来了一拳。
“咳——”
那种力道就好像是内脏被打碎了一样，痛得我大脑空白了几秒，除了疼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被击中的主要是我的胃部，弄得我直接吐了一口胃液。
缓过神来后，我实在忍不住疼痛，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。
“呃……狐仙……大人……”
“！”
我抬起头，看到狐仙大人的表情扭曲，皱紧了眉头，她要紧牙关，瞪着我和爷爷。
“共享体感，老头，这就是你搞出来的东西！”
“您先息怒，瞳大人。”
“我为什么不会生气！没想到你偷偷搞这把戏！我一开始就觉得这池子里的鲤鱼奇怪，居然真是连理阴阳鱼！你早就盘算好这一切了吧！”
我疼得几乎顾不得周围的情况了，但是还能听到一些关键词，什么叫共享体感？那连理阴阳鱼到底是做什么的？
“用老夫我十年的寿命，换取你们五年的连理，瞳大人，老夫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，还请您理解。”
爷爷正说着，然后就朝着狐仙大人跪了下来。
“……爷爷？！”
我还没看到爷爷除了祭祖以外下跪过，而且爷爷刚才说什么？用自己十年的寿命拿来交换？！
“爷爷！这什么鱼到底是什么啊……！您为什么要拿命来换啊……！”
说句不吉利的，爷爷已经七十岁了，就算修炼阴阳术可以延年益寿，但是这十年也不是小数字了，人的一生有几个十年啊！
“我这一把老骨头，算不了什么，只不过小宇，机会难得，只有这一次才能让瞳大人留下帮你了。”
“你是明知道我不会答应你的请求，才想到这个办法的吗。”
“……”
狐仙大人的怒气还没有平息。
“五年……都一千年了，你们谢家还想让我再帮五年？！”
“不用麻烦您守着宅子，只要您待在小宇身边，守着他一个人就足够了。”
“老头，你到底是为什么这么拼？”
爷爷这是要……把狐仙大人留在我身边？让狐仙大人保护我？
“小阳和小宇我都喜欢，但是更想照顾照顾小宇。小宇没有灵力，但却又有阴阳师血脉，融入不了术士的圈子，又融入不了普通人的圈子，你知道老夫有多内疚么……如果不让他在这家里待那五年多，他也许就不会和怪异牵扯上了。”
“爷爷……”
虽然过得不好，但是我没有一刻埋怨过我是阴阳家的人，我一点都不讨厌这个家，正相反的，能生在这里我感到很幸运啊。
“这就是你对我用连理阴阳鱼的理由？老头你这套路有点深啊，太自私了吧。”
“瞳大人您怎么说都好，只求您能留在小宇身边，护他周全。”
“……”
狐仙大人沉默了。并不是她答应了下来，她一直都是拒绝的，一直都想着解决这件事后离开谢家。我想过了这一千年了，不仅是她，我们也觉得这情谊的确够了。
也许，大家会用一种比较和平的方式、营造一个感人的离别场面来作为结束。
但是，却被爷爷用了这个连理阴阳鱼，来为这次持续了一千年的帮助蒙上了一层阴霾。
这不是狐仙大人想看到的，不是爷爷想看到的，也不是那位和狐仙大人约定好的祖先想看到的，更不是我想看到的。
爷爷的私心我能理解，狐仙大人恐怕也能理解，只是这样被动地接受下来，还是差强人意。
况且狐仙大人说过，她还有要做的事，怎么能因为我就被牵绊在这里呢。
“狐仙大人……”
我身体好多了，虽然还在疼，但能把话说清楚了。
“这连理阴阳鱼到底是什么，您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啊。”
“哼，量你小子也不知道，还是让你的好爷爷来为你解释，这连理阴阳鱼到底是做什么。”
狐仙大人还在赌气。
“爷爷？”
“小宇，你一直都以为这池子里的鲤鱼是普通的鲤鱼，其实不然。这鲤鱼是我用我的血养了十几年的，在阳时和阴时两个不同的时间分别喂食，把术灌输进它们的体内，最后把它们强行炼化成精怪。这两条不同的鱼，分别是阳鱼和阴鱼，合起来叫连理阴阳鱼。用它们的身体来施术，用养鱼人的寿命来交换，换取两个受术者缔结契约交换的寿命时间的二分之一。被连理阴阳鱼连接的两个人，阴方受制于阳方，阳方受到伤害会共享给阴方，同时阴方也能体察到阳方的思绪，以阳方的身体做养料，是一种共生关系。”
“就是这样，小子，现在如果你死了，我也得死。你爷爷算计得好，让我保护你五年。”
看狐仙大人失落又生气的样子，这连理阴阳鱼似乎连上后除非时间到，否则是解不了的吧。
“这……”
我看看爷爷，他摇摇头，让我别再说多余的话。毕竟现在已经做了，我们三个都别无选择。
如果我受到伤害，狐仙大人肯定也会受到同样的伤害，怪不得刚才打了我之后，狐仙大人的表情也很痛苦。
这样说来，接下来五年里我遇到的鬼怪，狐仙大人都能帮我解决吧。
“狐仙大人。”
“嗯？”
就在刚才，我做出了一个决定。
“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，也请您别再生气了，我有个提议。”
狐仙大人会照顾我，那我也得拿出差不多程度的事来回报她。
“什么？”
“您想做什么呢，我会跟您一起去的，带上我就好了。”
“小宇？！”
爷爷一脸复杂地看着我，但是我已经决定了。
“小子？”
狐仙大人皱了皱眉，用不确定的语气回问我。
“你是认真的吗？”
“啊，当然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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